What to do?這句話是我在印度最喜歡的一句話,我個人對它的註解是:不然接下來要怎樣。適用在諸多情況。凌晨1點我準時到預定的地點搭迷你巴士,準備從馬納利橫越印度第二高的公路Taglang La(5359公尺)到下一個地點—列城(Leh)。


列城原本不在計畫內,在馬納利的幾天不斷聽人說列城有多美就有多美,在沒有任何概念下,我決定向此地挺進,一睹壯觀的喜馬拉雅群峰,不過,到列城的路途折騰了我也折騰很多人。但What to do?坐一般的客運要兩天,搭私人迷你巴士雖然花掉我1900盧比,但只要18個小時。
話說車子兩點才來,陸續停了兩個地方接到其他乘客也兩點半,而此刻我已經接近昏睡狀態。車子在黑暗中顛簸前進了約兩個小時之後突然停住,司機起身開車門示意要大家下車,結果車門卡住打不開,車內一陣喧騰,等大家安靜下來,司機晾在座位上不動。為什麼不走?有人問。司機才坦白說排檔卡在三檔,故障,最好等待救援。我們就在一片漆黑中呆坐到天亮。後來大家陸續從駕駛座車門下車,到一旁的餐廳邊喝茶邊認識彼此,What to do?
等了幾個小時一輛排檔完好,輪胎看似耐操的新車來接我們繼續上路。司機先生快馬加鞭在沙塵原野上奔馳,我們一度來到5359公尺的高度Taglang La,當下頭痛欲裂、想吐,狀況不妙,勉強下車卡卡拍了兩張高度指標就馬上逃上車。到達Leh時比預定時間僅晚了2個小時,但也晚上9點多了,我跟車上一行人一起搭計程車到市中心找住宿,不怕。到了市區發現附近一帶的旅館全滿,要不就一千盧比起跳,開始害怕。
原本一行5人,其中三個女生決定將就1200盧比的房間,我跟另外一個義大利大哥Fabrizio決定繼續找。我們拖著舟車勞頓後的疲憊,扛著大包袱在黑暗中緩慢前進,心想真找不到,大不了就花大錢住一晚隔天再說。這時,一個高大的歐洲男生停下看我們,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,我心想管他的,What to do?於是我快歩上前問他,他說他住的地方還有空房,而且才250盧比,看看,機會就在嘴上,能問盡量問。
於是,我就在這間前有菜圃後有花園,由藏人經營的Odzer民宿(Guest House)待了非常愜意的一個禮拜。原本打算租不必打檔的重型機車跟Fabrizio到附近的奴布拉村落(Nubra Valley)與班公錯湖(Pangong Lake)晃個幾天,但最後也只落得逛逛市區與幾個藏廟而已,因為以上景點靠近中印邊境,重軍駐紮,而台灣被視作中國的一部分?所以不能去?天知道。但what to do?一開始我的確感到生氣與失望,恨不得趕快離開這個傷心地,但這間溫暖的民宿卻讓我捨不得走。






主人Dondup博士是非常虔誠的佛教徒,幾次邀我到二樓的會客廳吃飯聊天,後來才知道原來他是個大人物,97年去過台灣參觀過佛光山,現任Ladakh Buddhist Association(LBA)的主席,全程打理八月初達賴喇嘛在列城的藏傳佛教講學;列城的很多政策都得經過LBA,在這裡,擁有販酒執照的餐廳很少,大部分餐聽檯面下販酒,大家把酒瓶藏在桌子底下,然後用茶杯裝酒;Dondup博士說這些他都知道,但What to do?如果你讓這個充滿外國觀光客的地方日夜笙歌,想像列城會變成什麼樣。觀光客的確為這個小地方帶來很多商機,但也相對帶來改變,對他來說改變是必然的,但要循序漸進。在冬天,列城的觀光客少了,對外交通關閉,只剩下道地的本地人,他形容冬天的列城像是開放的監獄Open Jail,但即使如此,他還是比較喜歡這樣的列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