歸 途

長途跋涉終於回家了,婆婆之前許願只要我們安全回來就奉獻一隻羊,於是一進家門羊就這麼犧牲了,為此我感到無比歉意。從台灣的機場到斯里納加的機場這一路每個人都是口罩不離臉,尤其抵達印度後還做了兩次核酸檢測才放行,可以感覺政府的防疫措施到此還算蠻盡心的,只是,一出了機場就完全破功,路上戴口罩比不戴的還多,或許是疫情太長了,大家開始無感甚至鬆懈,還是,這就是為什麼印度疫情會那麼嚴重的原因,我也只能盡量戴口罩、勤洗手保護自己了。

圖:姐妹們說阿飛在喀什米爾的笑容跟在台灣完全不一樣,是因為回到自己的地盤了吧!那股對家鄉的熟悉與依附、輕柔與釋放的情感是任何地方都難以取代的。

遙想。家

今年喀什米爾的冬天創下30年來最低溫,連達爾湖的湖面都結冰了,可以在湖上面走來走去,還有人玩起冰上曲棍球,船也得要破冰才能緩慢前進,真可惜無法親身經歷難得一見的壯觀場景,但想想,要撐過如此寒冷的環境是很辛苦的,還是隔著螢幕遙想就好,總多一份美感。目前我倆預計4月回喀什米爾,已經買好機票從香港轉機到德里,但實際上會不會起飛也還不確定,無論如何,也該回去了,目前疫情似乎還看不到盡頭,但生活總是要繼續往前,與病毒共存已經變成後疫情時期全人類的共生模式,等不到結束的一天,就只能積極去面對了。

達悟 Dawood

達悟是阿飛的外甥,是家族第三代第一個出生的男孩,我第一次造訪喀什米爾時他已經快兩歲。達悟家就在我們船屋對面於是常往外婆家跑,跟阿飛很親;我記得有一次地震,阿飛剛好不在家,達悟五歲了吧,地震發生的時候我很訝異聽見他不斷喊著:阿飛叔叔你在哪裡?快來救我!當下我才深刻明白阿飛在他小小心靈裡的重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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向舊時代致敬 / Floating Market

達爾湖的水上市場Floating Market是斯利那加著名的蔬菜批發市集;附近菜市場的部份店家和餐廳天未亮便划著小船來採買第一手食材,而賣家則是住在達爾湖上的獨立小菜農。水上市場的交易規模其實很小,跟著水上農地的逐漸縮減和變更用途,放眼望去,似乎也只有老一輩的菜農會這麼勤勞不休,即使採收僅一盆番茄也甘願划上半個小時的船來尋找買主。只能說,動盪如喀什米爾也是踩著時代巨輪跟著前進的,這番看似與世無爭和自給的景象可能也會慢慢沉寂下來。

對此,我以個人偏愛的黑白照片向舊時代致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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